番外6 还不放手?_捡到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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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还不放手?

  “大人,祁公子到了。”第一次理直气壮地回禀这件事,长喜感觉自己有种扬眉吐气的错觉,大人居然主动邀请祁公子来吃饭,这代表以后再也不用被嫌弃没赶人了吧?

  “知道了,”侯嘉也刚从府衙回来不久,正在换衣服,对长喜道,“让厨房上菜吧,我这就去。”

  “是。”

  侯嘉理了理衣领,抬脚出了门,刚走到饭厅便觉得眼睛辣了一下。

  怎么会有大男人喜欢穿粉色,还大摇大摆地穿到别人家来吃饭的?

  祁良允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笑了一下,站起身道:“侯嘉,我来了。”

  他长得很干净,脸上除了那颗唇珠偶尔不经意有些欲,眉毛眼睛鼻子都是毫无杂质的长相,皮肤又白又细,穿在淡淡的橙粉色里不仅不俗气,反而有些天真无邪的不谙世事感。

  这颜色他很穿得住,侯嘉在心里默默地原谅了他,道:“坐吧,随意吃个便饭罢了,你还特地穿了新衣服过来。”

  祁良允眨了下眼睛:“你怎么知道这是新衣服?”

  “从没见你穿过……”侯嘉话说到这儿,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好在祁良允是个傻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娘选的料子和颜色,上回回京城已经做好了,我见这样式好看,就……”

  他觉得还是别和侯嘉说他在家里选了一个时辰的衣服,最后才选了这么一套奇奇怪怪的颜色,目的就是希望给他留个深刻印象比较好。

  省得下回州牧府的门子又不让他进来。

  “你回京城了。”

  “嗯,本来没打算回去的,”祁良允脸上的笑意收了收,道,“我娘要我回去相亲。”

  侯嘉筷子没夹稳,原本夹着的菜掉在桌上,他重新夹了一根,道:“恭喜,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不过他和祁良允并不是朋友,只怕也用不着去参加他的婚礼。

  这个人的事,与他无关。

  “怎会?要不是我娘骗我说她病了,我都不会回去,”祁良允夹了块鱼,道,“谁知道回去才发现她根本没病,还不知打哪来了个什么杜小姐在我家。”

  侯嘉也夹了块鱼,道:“你是被骗回去的?”

  “嗯,”祁良允一边漫不经心地挑刺一边看他,红了红脸,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娘也没错,”侯嘉道,“于依霜都嫁人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亲。”

  “我二十都没满,再说我又不是姑娘家,做什么这么着急,”祁良允把鱼放进嘴里,道,“你不也没成亲,你和我师父差不多大吧?”

  侯嘉嘴里吃着鱼,不好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是了,他大了眼前这人五岁,都还孤家寡人一个,何必替别人操心。

  “我方才说喜欢的人,不是我师母…咳…”祁良允说到一半,突然掐着脖子咳了起来,“咳咳…唔…!”

  侯嘉见他脸都涨红了,忙问:“怎么了?”

  “卡、咳…卡到鱼刺…咳…”祁良允从前吃鱼都有下人帮他挑刺,方才见表面没刺了便丢进嘴里,一下就中招了。

  侯嘉忙放下筷子站起来,喊了长喜赶紧去请大夫,今日吃的是鲫鱼,鱼刺又多又小,这祁良允还一边吃一边说话,能不卡住么?

  “你先喝点水看能不能吞下去?”侯嘉道,端了水递到他嘴边。

  “唔~”祁良允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吞了之后还是皱着脸,话都说不清了,“没下句,咳…咳…”

  “别乱动,”侯嘉和下人把他扶起来道一旁的椅子上仰头坐下,道,“张嘴让我看看卡在哪儿?”

  下人立刻拿了灯凑近了,祁良允张了嘴,侯嘉捏住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道:“有根分叉的刺插在你喉咙上,有点深。”

  “昏叉?那偶…咳…”祁良允用力地咳着,像是十分难受,生怕那鱼刺卡得更深,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侯嘉见这富家子弟如此没有常识,怕他把自己掐死,只好又派人去催大夫,自己把他的手扯下来,道:“你再乱来,等大夫到你也没气了。”

  “侯嘎,偶难受~”祁良允反手紧紧地握住他,眼睛都湿了,张着嘴不敢动。

  “小事,不要紧的。”他的手很热,侯嘉很不习惯这种碰触,抽了下却没抽出来,稍用点力祁良允就“啊~”把他捏得更紧。

  侯嘉汗颜,道:“一看便知你从小没吃过苦,卡了根鱼刺就如此慌张。”

  祁良允“唔”了一声,继续张着嘴躺在椅子上盯着他,眼神跟小狗似的。

  侯嘉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便站在他旁边让他牵着。

  大夫没一会儿就到了,给祁良允看了看,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很长的镊子,用酒精擦了擦就往他嘴里伸。

  “唔~唔!你但什么?唔要——!”祁良允吓得魂飞魄散,在椅子上跟脱水的鱼似的乱动,不让大夫碰他。

  “侯大人,这位公子喉咙里的鱼刺卡得太深了,”大夫为难道,“不用这个长镊子,夹不出来啊!”“……大夫你尽管来。”侯嘉示意两个下人按住祁良允的手和脚,自己走到椅子背后捧住他的头,对他道:“不要动,一下就好了。”

  “唔~唔要~”祁良允眼看那小臂长的镊子就要往自己嘴里塞,挣脱了下人的束缚去掰侯嘉的手。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侯嘉死死地抱住他,一手捏住他的下颌使他张开嘴,嘴里不住地安慰道。

  也不知是祁良允挣扎累了还是信了侯嘉这话,他果真不动了,只死死地抓着侯嘉的手。

  下人掌着灯,大夫小心翼翼地将镊子伸进去,夹住那根刺轻轻拔了出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侯嘉感觉自己都出汗了,祁良允更是直接摊在椅子上。

  “这位公子的喉咙有些刮伤,微微有点红肿和出血,”大夫收拾好东西,道,“但没什么大碍,这几日不要吃生冷刺激的,多喝些水就好了。”

  侯嘉谢过,让下人带着大夫下去结账,低头道:“还不放手?”

  祁良允立马放开他,红了红脸,摸着自己的喉咙道:“谢谢。”

  “不过是个镊子,你家世代行医,”侯嘉甩了甩被他捏得发红的手,给他倒了杯水,道,“你连这个都怕?”

  祁良允接过来喝了一口试着吞了吞,觉得异物感消失了,才道:“小时候我从马上摔下来,膝盖里全是碎石子,偏带着的麻药又用完了,我爹就让我咬着一截树枝,用这种镊子一个个替我挑出来。”

  那种剜到肉里头搅动着找东西的感觉到如今都刻骨铭心。

  侯嘉安静了一会儿,问:“很痛吧?”

  祁良允点了点头道:“我爹不许我哭,我娘又不在,没人和你那样叫我别怕。”

  “……”侯嘉清了清嗓子,方才他下意识就把祁良允当成一个小孩子哄,现下想起来感觉十分肉麻。

  祁良允又看了看桌上吃到一半的菜,道:“那我们这饭还吃吗?”

  “算了吧,你喉咙伤了,”侯嘉顺口道,“下回再……”

  他住了嘴。

  “好,下回我做东,你到我家吃去,”祁良允笑起来,又说,“今晚都没喝酒,有酒才惬意。”

  “喝酒的话我就不去了。”侯嘉道。

  “为什么,我那儿有上好的……”祁良允看着侯嘉的脸,突然想起上回两人也是因为喝醉了才……

  这下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侯嘉起身道:“我还有些公务要批,就不留你了。”

  “侯嘉,”祁良允拉住他道,“我能再待一会儿吗?我保证不打扰你。”

  手掌的热度再次传来,侯嘉低头看着,祁良允立马放开他道:“对不起,我一时心急……”

  侯嘉不说话,径直往书房走,祁良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事先没料到祁良允会到书房来,侯嘉也没准备管他,但进了屋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他才立马反应过来,可要将那画摘下却已经来不及,只好装作无事,硬着头皮走到书案跟前办公。

  祁良允果然发现了自己的画像——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不发现也很难。

  他走过去看了看,道:“这不是我师傅的画么?”

  侯嘉见他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每日对着他的画像,这才想起自己和这作画的人有多么深厚的渊源,心里一松,道:“嗯,他赠与我的。”

  “师傅画的男子少,这幅画当初许多人出高价买他都没卖,原来是打算送你,”祁良允道,“我还听说师傅原先在清风馆,就是你替他赎的身,你们真是情深义重。”

  情再深义再重也敌不过美人一笑,侯嘉想起往事,心情又有些不大好,提起笔道:“公子若无事,可以找些书看看,不然早些回家歇着也是好的。”

  祁良允见他又开始赶人,忙捂着嘴道:“我不吵你了,我看书!”

  侯嘉便懒得再理他,自顾自地批起了公文。

  那祁良允果真没再出声,只轻轻地在他书房走动。

  侯嘉的书房很大,里头藏书很丰富,不一会儿,他便转到不知哪个书架跟前,听不到声响了。

  忙完准备去睡时,侯嘉才想起这儿还有个人,走进里头发现他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睡着,怀里还抱着一本书。author_say侯嘉:这狗真是又怂又傻。

  小允:但是我可爱呀n(*≧▽≦*)n!

  侯嘉:……想起你发情的样子就觉得屁股疼,觉得你可爱不起来。

  小允:啊你记起来了?(?(w)?)

  侯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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