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讨伐
蓝色多边形碎片伴随着巨大的玻璃碎裂声，消失在空气中。英语单词“gratulation”也同时在怪物倒下的那个地方显现。
走了。
心里默念道。
我在这里不合群。在攻略战开始之前，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手套上那个扭曲的笑脸。虽然一直在刻意隐藏，但很多人还是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我把剑收回了剑鞘，向通向下一层的转移门方向走去。
一道“咔嚓”的巨大声响响起，正面深处那扇通往下一层的转移门已经解锁。
我真的不明白，希兹克利夫已经知道了我是【微笑棺木】的成员，为什么还不把我从攻略组里面除名？
但从他的表情中，我还是能够感到他对【微笑棺木】的不屑一顾。当然，仅仅只是不屑一顾。
希兹克利夫这个人相当与众不同。他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他具有领导才能，能够建立这个游戏里最强大的公会；同时他还有那种不被感情所束缚的能力，换言之，就是不为战友的牺牲而悲痛。
而他对死亡的看法，或许也很模糊。抑或是，他不会死亡。
希兹克利夫没有迪亚贝鲁的轻狂，更多的是一种稳重。能够在这个死亡游戏里还保持着清醒头脑，乐观对待生活的，我想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吧。
刚刚的最后一击，是他主动让给我的。我能感受到。他的速度在我的速度之上，这与他使用的武器是刺剑也有关系。
最后一击的奖励，是80级的A阶魔剑级防具【魔术师的黑色风衣】。
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拿着一把透明的水银单手直剑，会不会很扎眼呢。
……
一连几天，我都加紧了向上攻略的步伐。疑似【微笑棺木】成员参与攻略组的新闻也不胫而走。然而到了最后，这些传播消息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剑下。其中不乏有攻略组的人。
没错，杀人，我干的。
没错，引起公愤，我干的。
然后，就有消息称，攻略组的人要公开讨伐【微笑棺木】。
这当然是强尼·布莱克告诉我的。
稻草人怪物和幽灵怪物出没的第六十一层迷宫区，红名玩家围成的包围圈，正缓缓缩小着范围。包围圈里面，是刚刚攻略完迷宫区还未来得及恢复生命的攻略组的人们。
桐人。
希兹克利夫。
加里弗斯。
九天十六夜。
他们看着我的眼光中，是疑惑，是不解，是无奈。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种感情。
缺少的是仇恨。
“来吧。”
我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拔出背后的【凝结者】。
【武器连携】，我曾经无限崇拜的剑技，却被我的最上位综合剑技【幽冥之手】（带有少量减速【Debuffs】的重攻击剑技，与重攻击剑技【魔剑侵袭】类似）一次次弹开。
我怒吼一声，手中【凝结者】附上红色剑芒，化作流星直指加里弗斯的咽喉，加里弗斯迅速作出反击，手中黑色的窄刃短剑劈出一道白色的剑轨，与单手直剑撞在一起。
铮！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效在长剑和短剑相交之后响起，火星四溅。短暂的分开后，我再一次冲向加里弗斯，最上位剑技【线性攻击】带着紫红色的轨迹，准确地命中了加里弗斯的右肩胛。
红光随着剑锋的穿出而迸溅。
……
等等，我做了什么？
握着剑柄的我，似乎如梦初醒。【凝结者】的剑锋没入了加里弗斯的身躯，他的眼神中，带着仍旧挥之不去的疑惑。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像一座巨大的雕塑。
扑通。扑通。
握着剑柄的手，感到了来自他虚拟心脏的跳动。
“你……”
加里弗斯没有说话。很久，他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才浮现了一个微笑。
他身后的红光，飘散如同风吹落的樱花。
迷宫区里昏暗的光线投射出的影子，如同鬼魂一般幂幂不分明。
“你变强了。”
“我……”
“杀了我吧。”他低声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下手。
我已经被这几个星期的疯狂屠戮迷乱了心智。
“不……”
剑锋的金属光辉，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恐怖。
“我以为，我再次参加攻略组，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中去。这么一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不，没……”
他向我走近一步，剑上发出金属与血肉摩擦的声音。我盯着他的HP线条，那仅有的一小半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停下！！”
他还在向我靠近。被染成红色的那一小半也在以飞快的速度缩短着。
他停下了脚步，然后以很快的速度退开。
“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他忽然问我。眼神中的悲怨变成了冷漠。
“被系统，茅场晶彦支配的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我听不太清楚他嘴唇里嗫嚅的话，但我觉得他似乎在嘲弄我。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HP线条还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恢复——！”
我从衣袋里掏出【恢复结晶】，喊出了指令。
紫红色的立方体水晶破碎了。那仅存的一点红色的痕迹迅速被蓝绿色的光芒填满。
“活下去。”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转过头去，不再顾及他。手中【凝结者】再一次覆上紫红色光芒，向远处混战的人群飞身而去。最上位单发剑技【线性攻击】笔直地切割着黑暗，与无数金属的光辉交织在一起。
我很奇怪，PoH这样俊美的人，佩剑竟然粗鄙不堪。那是一把有着明显缺口和卷刃的菜刀，在刀背上面还有许多规则的圆形镂空。虽然我愿意相信这是一把A阶魔剑级武器，但我更不愿意相信，这是一把短剑。
PoH缠满绷带的手在人群中挥舞，与之相应的，是红光的飞溅。我想，应该有一个词来形容。
砍瓜切菜。
而且，这是一把能够轻易破开重甲防御的魔剑。
也就是无视护甲的意思。
……
我以缓慢的步伐向那个被黑曜石钉锥命中的人走去。
“不……不要杀我……！”
“你现在已经死了啊。只是时间问题。我想我还是仁慈的，让你快一点结束痛苦。”
我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抵在他的背上，用力向下一杵。
于是他碎裂了，他什么都不是；黑曜石钉锥滑落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化为蓝色的碎片。
斗篷是黑色的，伴随着剑摔落在地上的金属碰撞声。无数散落的刀剑倒插在地上，正如一座剑山。
我藏身在迷宫区外的黑暗里，看着【微笑棺木】和攻略组的厮杀逐渐趋于白热化。
桐人握着黑色的【阐释者】，眼神里是空洞的绝望。
战斗还在继续着，火星一次又一次的将昏暗的回廊照亮。
我看不清楚加里弗斯和九天十六夜的身形。我只能看见一面巨大的纯白色盾牌和一把游离于空气中的黑曜石短剑在切削着黑色的斗篷，如同闪电撕裂夜空。
PS:今天是把全部章节传完呢，还是传完呢，还是传完呢？大家给个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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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心里默念道。
我在这里不合群。在攻略战开始之前，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手套上那个扭曲的笑脸。虽然一直在刻意隐藏，但很多人还是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我把剑收回了剑鞘，向通向下一层的转移门方向走去。
一道“咔嚓”的巨大声响响起，正面深处那扇通往下一层的转移门已经解锁。
我真的不明白，希兹克利夫已经知道了我是【微笑棺木】的成员，为什么还不把我从攻略组里面除名？
但从他的表情中，我还是能够感到他对【微笑棺木】的不屑一顾。当然，仅仅只是不屑一顾。
希兹克利夫这个人相当与众不同。他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他具有领导才能，能够建立这个游戏里最强大的公会；同时他还有那种不被感情所束缚的能力，换言之，就是不为战友的牺牲而悲痛。
而他对死亡的看法，或许也很模糊。抑或是，他不会死亡。
希兹克利夫没有迪亚贝鲁的轻狂，更多的是一种稳重。能够在这个死亡游戏里还保持着清醒头脑，乐观对待生活的，我想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吧。
刚刚的最后一击，是他主动让给我的。我能感受到。他的速度在我的速度之上，这与他使用的武器是刺剑也有关系。
最后一击的奖励，是80级的A阶魔剑级防具【魔术师的黑色风衣】。
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拿着一把透明的水银单手直剑，会不会很扎眼呢。
……
一连几天，我都加紧了向上攻略的步伐。疑似【微笑棺木】成员参与攻略组的新闻也不胫而走。然而到了最后，这些传播消息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剑下。其中不乏有攻略组的人。
没错，杀人，我干的。
没错，引起公愤，我干的。
然后，就有消息称，攻略组的人要公开讨伐【微笑棺木】。
这当然是强尼·布莱克告诉我的。
稻草人怪物和幽灵怪物出没的第六十一层迷宫区，红名玩家围成的包围圈，正缓缓缩小着范围。包围圈里面，是刚刚攻略完迷宫区还未来得及恢复生命的攻略组的人们。
桐人。
希兹克利夫。
加里弗斯。
九天十六夜。
他们看着我的眼光中，是疑惑，是不解，是无奈。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种感情。
缺少的是仇恨。
“来吧。”
我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拔出背后的【凝结者】。
【武器连携】，我曾经无限崇拜的剑技，却被我的最上位综合剑技【幽冥之手】（带有少量减速【Debuffs】的重攻击剑技，与重攻击剑技【魔剑侵袭】类似）一次次弹开。
我怒吼一声，手中【凝结者】附上红色剑芒，化作流星直指加里弗斯的咽喉，加里弗斯迅速作出反击，手中黑色的窄刃短剑劈出一道白色的剑轨，与单手直剑撞在一起。
铮！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效在长剑和短剑相交之后响起，火星四溅。短暂的分开后，我再一次冲向加里弗斯，最上位剑技【线性攻击】带着紫红色的轨迹，准确地命中了加里弗斯的右肩胛。
红光随着剑锋的穿出而迸溅。
……
等等，我做了什么？
握着剑柄的我，似乎如梦初醒。【凝结者】的剑锋没入了加里弗斯的身躯，他的眼神中，带着仍旧挥之不去的疑惑。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像一座巨大的雕塑。
扑通。扑通。
握着剑柄的手，感到了来自他虚拟心脏的跳动。
“你……”
加里弗斯没有说话。很久，他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才浮现了一个微笑。
他身后的红光，飘散如同风吹落的樱花。
迷宫区里昏暗的光线投射出的影子，如同鬼魂一般幂幂不分明。
“你变强了。”
“我……”
“杀了我吧。”他低声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下手。
我已经被这几个星期的疯狂屠戮迷乱了心智。
“不……”
剑锋的金属光辉，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恐怖。
“我以为，我再次参加攻略组，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中去。这么一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不，没……”
他向我走近一步，剑上发出金属与血肉摩擦的声音。我盯着他的HP线条，那仅有的一小半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停下！！”
他还在向我靠近。被染成红色的那一小半也在以飞快的速度缩短着。
他停下了脚步，然后以很快的速度退开。
“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他忽然问我。眼神中的悲怨变成了冷漠。
“被系统，茅场晶彦支配的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我听不太清楚他嘴唇里嗫嚅的话，但我觉得他似乎在嘲弄我。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HP线条还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
“恢复——！”
我从衣袋里掏出【恢复结晶】，喊出了指令。
紫红色的立方体水晶破碎了。那仅存的一点红色的痕迹迅速被蓝绿色的光芒填满。
“活下去。”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转过头去，不再顾及他。手中【凝结者】再一次覆上紫红色光芒，向远处混战的人群飞身而去。最上位单发剑技【线性攻击】笔直地切割着黑暗，与无数金属的光辉交织在一起。
我很奇怪，PoH这样俊美的人，佩剑竟然粗鄙不堪。那是一把有着明显缺口和卷刃的菜刀，在刀背上面还有许多规则的圆形镂空。虽然我愿意相信这是一把A阶魔剑级武器，但我更不愿意相信，这是一把短剑。
PoH缠满绷带的手在人群中挥舞，与之相应的，是红光的飞溅。我想，应该有一个词来形容。
砍瓜切菜。
而且，这是一把能够轻易破开重甲防御的魔剑。
也就是无视护甲的意思。
……
我以缓慢的步伐向那个被黑曜石钉锥命中的人走去。
“不……不要杀我……！”
“你现在已经死了啊。只是时间问题。我想我还是仁慈的，让你快一点结束痛苦。”
我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抵在他的背上，用力向下一杵。
于是他碎裂了，他什么都不是；黑曜石钉锥滑落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化为蓝色的碎片。
斗篷是黑色的，伴随着剑摔落在地上的金属碰撞声。无数散落的刀剑倒插在地上，正如一座剑山。
我藏身在迷宫区外的黑暗里，看着【微笑棺木】和攻略组的厮杀逐渐趋于白热化。
桐人握着黑色的【阐释者】，眼神里是空洞的绝望。
战斗还在继续着，火星一次又一次的将昏暗的回廊照亮。
我看不清楚加里弗斯和九天十六夜的身形。我只能看见一面巨大的纯白色盾牌和一把游离于空气中的黑曜石短剑在切削着黑色的斗篷，如同闪电撕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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